★撞梗致歉 渣文笔预警
★ooc算我的 勿上升真人
从浴室传来的水声隐约透进书房,但朱正廷也不是什么情窦初开的小男生了,只想着你大概一会就会洗好上床,于是略略加快了看剧本的速度。
【资料图】
台词总体都不行,明天早上得让经纪人约一下导演和编剧。
她打算准备早餐,得留够时间。
水声还在响。
李泽言只手摘下眼镜,洋洋洒洒的将几十页的剧本搁置一旁,也没管对手边咖啡蠢蠢欲动的雪球,大步来到浴室门外。
步履很快,抬手叩门时也没有丝毫踟蹰。
“啊!朱……朱正廷,你有什么事?”
你回得很快,声音也只是因为混在水流中而有些朦胧。
朱正廷闭眼舒了一口气,开口仍是不太放心的语气:“我没事,反倒你……”
你闻言有些心虚地停下手上的动作,侧耳听了片刻却没等到他的下文。
他打算说什么?
温水仍在缓缓流过全身,你盯着手里不太顺手的刮刀,隐隐有些知道他来的原因。
鉴于去年盛夏忘记开换风扇而险些缺氧晕过去的经历,洗澡洗得久了,他难免担心。但你不知道他戛然而止是为什么,你甚至能想象出他笑着嫌弃你洗澡也和工作一样磨磨蹭蹭的样子,可他停住了。
于是相对无言。
水温有变凉的趋势,而你的大业还未半,只好急匆匆地喊道:“我也没事,马上就好了!”
你不确定他是不是低低地“哦”了一声,但拖鞋远去的声音一直没有响起。
你不禁烦躁起来。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赶工期的半个月里熬夜太狠,你在跨过十七八岁青春期的几年后,又一次地内分泌失调了。
它不体现在痘痘、疼痛、失眠等等常只症状上。
它只是让你从一个引以为傲的“无毛星人”,不经意地朝着“猕猴桃”一去不返。
你知道物理脱毛治标不治本,但明晚就有一场新闻界的慈善晚宴,除了去屈某氏买一支刮毛刀,什么都等你不及包括学着去用它。
网上说这个刀头四周有一圈香皂,刮起来不痛不痒,除得又快又净……个鬼。
你不知道他们说的“不要太重”是什么力度,你努力让刀片只轻轻拂过小臂,后果是香皂打了一层又一层,令人厌烦的汗毛仍存。因而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的,一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
手臂抬得好酸。
过于明亮的浴灯和反光的泡沫让你眼睛发涩。
还有朱正廷无声的等待。
他不会催你。
但你也想让他不要一直担心下去。
你知道一句口头上的“没事”,以你的信用来说几乎无效。
现在就擦干身子出去吗?
那明晚等着你的可不止他了。
你横下心,将身子背光,用一副壮士赴死的模样握着刮刀快速地滑过。
“嘶——”
完了。
你盯着小臂泡沫间赫然鲜红的一道口子,忍不住低呼一声。
不仅是后知后觉的刺痛感,也包含了对于没走远的朱正廷必然会察觉的懊恼。
果不其然——
“你最好告诉我,你到底在做什么?”
他对你的态度向来称得上是软和,这种暗潮涌动一般的温柔在恋爱初期让你有过一阵不太适应的束缚感。
你们山崩地裂似地吵了一架。
和好前,你想通了很多。
他追求你时是像猎豹、像雄狮,像一切高傲冷峻又若即若离的猫科动物。
可他爱你像蚌含沙,温柔郑重地将一个截然不同的个体完整地放进他的生命,用柔软诚挚的内里对待你,这不免会使他整个占据你的生活。
你当然不是沙石,你是一个同样爱着他的人。
于是你要致力于和他磨合成一颗珍珠,永远契合,永远珍贵。
朱正廷大概也是如此吧。
你能感觉到和好后的他在竭力收起一个上位者习以为常的掌控欲,张开蚌壳,让他的珍珠也能有自己的空间。
甚至是方才他的戛然而止——“你为什么洗澡洗了这么久”、“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不需要我的帮助”,他想说这些的吧。
可连他也不确定,这会不会让你觉得不自在,觉得连洗浴这种私事都要和他报备。
只有等你真的把自己搞出问题,像现在这样,出了掩饰不住的状况后,朱正廷才强硬起来。
“你别急,我出来了。”
你只得飞速擦干身子,披着湿淋淋的头发出了浴室,手里还握着刮刀。
朱正廷皱眉,从你的湿发一路看到小臂上的血口,似乎有些生气又气得发笑。“你……”
“我是笨蛋,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帮我去拿一个创口贴吧QAQ。”
“我没想骂你,我只是好奇,你怎么做到洗个澡也能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的?”
吹风机、酒精棉球、创口贴,和你的粉红刮刀并排放着。
你将前因后果解释清楚后,蜷腿坐在床上,将左臂伸给坐在另一边的朱正廷,看他拿起酒精棉球,很不争气道:“轻点。”
他抬起头睨你一眼:“某人连四排刀片的东西都敢直接用,还怕这个?”
“说了我也不想的……明晚要参加一个酒会,总不能穿长袖高领出席吧。”你闷闷地反驳着。
朱正廷当即道:“你不想去可以不去。”他当然认识主办方,如果你不去,也不会怎么样。
“嗯? ”你等着他继续。
“没什么。算了,我来帮你弄。”他复又低下头去,将创口贴仔细地贴好。
你有些讶然,和看到他会用硬币取推车时一样的不可思议:“你会……刮毛?不对,这你都会?”
你对那个词,那个词所代表的隐秘和尴尬,还有些不习惯。
朱正廷对你的胡思乱想已经不屑多说,却还是连怼带解释了一句:“你是笨蛋吗?胡须和汗毛,刮胡刀和刮毛刀,有什么本质区别?”,但他好像不太介意,对此坦坦荡荡。
你确实不知道有没有区别,但朱正廷已经拿起了刮刀,沾了些水,避开创口贴,轻柔地刮了下去。
很舒服。
像冰冰凉凉的芦荟贴着手臂滑了下去。
朱正廷是真的很全能啊。
或者该说是学习能力超乎常人的强吗?
你想起他借着醉意、趁你服软、气氛刚好的时候说过很多次的:希望你多依赖他、多相信他、多需要他。
这不是空头支票,而是他珍之重之的承诺。所以饶是善解人意如他,有时候也很难理解你的坚持、倔强乃至固执,不知道为什么常常要等到事情不可挽回了,你才能去向他寻求帮助。
你细细凝视着灯下他英朗的侧颜,答案百转于口,只是他从没开口问过,你也就不好意思主动提起。
我面对你总不太自信。
总要求你帮我,总要你来照顾我,而我又没什么一技之长,于公于私都很少能给你一些回报,这太不对等了。
我甚至都能猜到如果真得这么和你说了,你又要蹙眉,讲我笨蛋又讲这不是骂我是确认,然后以“你在就够了”作结。
可这并不能结束。
在你眼里,我缺席了你人生中许多重要的三两年,所以在你身边的每一天都已经 足够好了,对吗?
可在我心里,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只是我们未来要相伴的八十年中的一点点,光陪着你不过是我要为你做的千分之一,这怎么能够呢?
心绪翻飞着,又折腾了一夜,你早已经倦得神志朦胧。等朱正廷放下你的左手,转而去握另一只时,你才猛然从小盹中惊醒。
“睡着了?”朱正廷头也不抬,只轻轻使了些力抓住你习惯性想要缩回的手,“别乱动。”你依言放松下来,困意已经消了一半,想起刚才混乱思绪中几欲脱口而出的那些话,剩下的一半也不见了踪影。
“朱正廷,你可不要觉得我麻烦呀。其实之前就约好了和若曦一起去做激光手术,只是预约一直要排到下个月……”
“嗯。”他这么答着,面上没显出半点不耐。一时间,你们都沉默下来,只剩春夏夜里的一点微风和刮刀细小的声音。
你的羞赧和难为情于是都消逝在温柔的夜风里了。
“好了。”
终于,朱正廷放下你的手,将刮刀上的毛都仔细清干净后,收进了盒子里。
你缩回手臂,迎着灯光看了看,惊喜道:“好干净!我以为会有痕迹呢。”
他正将吹风机的插头插好,闻言一笑,毫不留情地打破你的美梦:“是房里光线暗,你才看不见。”
你识相地住了嘴,将后脑勺对着他,感觉到已经半干的长发被轻轻掬起,然后是温缓的风拂过后颈。
朱正廷一缕缕地吹着你的发梢,那些不听话的头发经常是吹了很久还在滴水,而你的放任自流到他这里就变成了细致入微。
你模模糊糊地听见他轻叹,埋怨你又不听他的话,总也熬夜,发尾枯黄、内分泌失调、人也瘦了一大圈。
“对不起……我以后,一定跟着你早睡早起……”你半阖着眼睛,呓语一般。
“笨蛋。你没什么好对不起我的。对自己好点倒是真的。”
你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会无意识地说出所思所想,还是故意为之?
朱正廷想起片刻前的那几句断断续续的梦话,大致拼凑出你支离破碎的语意,眸色暗了暗。
你犹觉不够,他又怎么会甘心呢。
真的只想单纯地让你陪在他身边吗?当然不。
他私心里想占有你,想将你隔绝在一切不温柔之外,想让每天都像烟火大会那天一样深吻着度过。
可如果这不是你想要的,是会让你觉得不适、抗拒乃至厌恶的事情,天大的渴求也要压在心底,到最后也只憋出一句“你陪着就够了。”
你头一歪,险些栽到床沿。
他举着吹风机的那只手没动,另一只手从你右肩环过来,自然而然地让你以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他怀里。
吹风机的风,还是他温热的喘息?
你枕在这世界上不会再有另一个人拥有的臂弯里,和他各怀两副为互相让了不知多大步的小心思,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就是——你爱我和我爱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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